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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胭脂夫人》第六章 不死心试图勾搭(1)by 寄秋

姊妹爭夫是什麼情況呢?

一早出門的于香檀不在府裏,她去送即將上京的好友梅雙櫻,幾個好友在城門口話別,這次一分別,再見可能經年了,難舍之情溢于言表,好友的離開令人鼻酸。

她沒有落淚,只是不舍,天下無不散的宴席,再好的姊妹終會分離,只能各自珍重。

不過她前腳剛一踏出大門,後腳挖牆角的人就來了,始終沒相中一門好親事的于香婕高不成、低不就,想以庶女之身嫁到好人家,近在咫尺的柳笑風不就是最好的人選。

出身好、人品佳、相貌堂堂,又是柳城少城主,錢財方面更是多得不在話下,若能得此乘龍快婿,她還用得著把小小的于家放在眼裏嗎?早就提腳踹開。

她早忘了自己曾被柳笑風踢出門的事,一心想攀上這高枝,因此逮著機會就對寄居在此的柳笑風示好,偏偏嫡妹跟他身邊的下人防賊似的,今日她一見嫡妹離府,馬上塗脂抹粉,換上最豔的衣裙,發上揷滿形形色色的簪子、銀钗,她認爲好看的全揷上了,還往大廚房走了一趟,看竈上炖了什麼便自行取走。

“站住。”

看到于大小姐出現,隱身暗處的戰五倏地現身。

“啊!你……你是誰,怎麼在二妹妹院子……”猛地一驚的于香婕瞪大眼,隨即又使壞想往嫡妹身上潑髒水,汙蔑她偷人。

“于大小姐,我家公子正在休息,請你離開。”不講情面的戰五冷言相向,不肯放行。

“我煮了參芷紅棗炖[rǔ]鴿,想讓柳哥哥嘗嘗,你看這鴿子湯正熱著,得趕快給柳哥哥補補身……”她做勢要從戰五身側穿過,無視他的阻攔。

“不用。”戰五又上前一攔。

見到一尊門神似的大男人擋在面前,對自個容貌極有自信的于香婕十分不滿,但她表面上仍裝出羞怯賢淑的樣子,“通融一下嘛!這位大哥,這盅[rǔ]鴿我炖了好久,都入味了,湯汁鮮美肉嫩滑,柳哥哥一嘗味道肯定停不了口。”

“我家公子挑食。”意指主子不食鴿子湯。

“試試又如何,我又沒下毒……”喝口湯又怎樣,她想喝都喝不到,聞著發饞。

參芷紅棗炖[rǔ]鴿是于香檀一大清早命人炖的,給她娘補血用的,雖然于夫人年歲不大,但早年生孩子還是傷了身子,她特意讓林芷娘開了食補單子,每隔三日炖氣血通暢。

“下毒?”一聽到這敏感的兩個字,戰五立即抽劍一指。

“啊!你——你要幹什麼?”被劍抵頸項,臉色一白的于香婕驚得差點拿不穩手中的湯盅,她覺得離死不遠,兩腿打顫。

“你在湯裏下毒?”哪來的天膽。

主子體內的毒尚未清完,他們當下屬的看他除毒所受的苦也十分難過,恨不得以身相替,替他受苦。

可這女人心懷不軌,居然又想來加害,她當他們戰字輩的護衛全死了不成,由著她添料下葯。

“沒……沒毒,我從廚房拿來的……”她唇瓣抖了一下,兩眼直盯著亮晃晃的長劍。

“沒毒?”戰五懷疑的問了一遍。

“真沒毒,我喝一口給你看。”蓋子一掀,她真喝了一口,還當戰五的面吃下一塊鴿子肉。

“看來真的沒毒。”他太大驚小怪、草木皆兵了。

看他把劍移開,收入劍鞘,于香婕松了一口氣,又回到先前的矯揉造作。“我炖得軟爛好入口,筷子一撥就骨肉分離,舌尖一抿肉就化開了,湯汁很甜……”

“你不是說從廚房拿出來的?”他記得她說過。

她一嘻,嘴角笑得一抽一抽。“不就在廚房嗎?不然要在哪裏炖湯,你在院子架爐子燒不成?”

說完,她又要向屋子走去,戰五再一次攔阻。

“還是不行。”

看他左阻右擋,原本脾氣就不是很好的于香婕忍不住露出本性。“爲什麼不行,又沒下毒,我用了一上午炖湯的心意只有柳哥哥能體會,你只是下人,別在這狐假虎威。”

戰五面色冷肅。“我家公子有潔癖。”

下人?他官居六品,是虎威校尉,一個市井庶女也敢瞧不起他,太過狂妄了,戰五在心裏諷笑,對她的客氣悉數收回。

“嗄?”什麼意思?

“你喝過了公子不會碰。”戰五眼中一閃譏诮。

于香婕一聽,臉都黑了一半,幾乎要將手中的湯盅往地上砸去。“你爲什麼不早說!”

“早說晚說都一樣。”主子不用來路不明的飯食。

“你……你……”他居然耍弄她,讓她白白浪費時間和他耗。“不喝也能聊聊天,我們天水城有不少好玩的地方,開春的融冰像打雷似的——轟隆隆的很好看。”

不知不覺中,柳笑風已在于府待了快四個月,從秋末到初冬,又說冰天雪地便賴著不走,在別人家度過一個沒有年味的年節,轉眼上元節過了,如今已是二月二,龍擡頭。

因爲他長期滯留不走,把于香婕萌發的芳心撓得心癢難耐,由癡生臆,臆生妄想,認爲她是于府長女,這門貴親應該是她的,當初說媒的肯定找錯人,長姊未說親哪有妹妹先訂親的道理。

不知天高地厚的于香婕把柳笑風當囊中物看待,不止一次想利用美色將人勾搭到手,可是她用盡心機仍不得其門而入,懊惱地把于香檀給怨上了,怪她阻攔自己的好姻緣。

只是她若曉得嫡妹百般辛苦地推掉她求之不得的婚事,不知會做何感受,怕是會直接恨上。

“不用。”主子有他的未婚妻陪,她算哪根蔥、哪根蒜,也敢厚著臉皮纏上來。

又一句不用,她真的忍不了,一開口就火氣十足。“你是柳哥哥嗎?憑什麼替他回絕,來者是客,我盡地主之誼招待他有什麼不對,你一個奴才竟敢代主子做主,你的心有多大,不怕掉腦袋?”

“不勞費心。”同是于家女兒,差別竟如此之大。

“你給我讓開,我要過去,這裏是我家,我才是主人,你有什麼資格不讓我在自己家走動,你是土匪還是流寇,撒潑到我家後院,你要再不讓路我就大聲喊人了!”她想做的事沒人擋得住。

“……”潑婦。其他沒露面的戰字輩十分同情戰五,撒撥耍賴的女人最難纏,他們甯可面對一百個殺手,也不願和有理三扁擔、無理三扁擔的悍婦對上,女悍如虎,咆哮百萬雄兵。

“來人呀!有賊,快來捉賊,他有刀,要殺人……呃!唔、唔……”她爲什麼發不出聲音。

戰五身形如風,往于香婕咽喉處輕輕一點,她頓時啞了,驚慌不己的無聲啊啊啊,不過沒人知道她在說什麼,嘴巴開開阖阖嗚嗚啊啊。

“發生什麼事?”他好像聽見女子的喊叫聲。

正在研究兵書的柳笑風從屋裏走出,早春的風還有些寒意,他披著紫貂大氅,顯得貴氣清俊。

看傻眼的于香婕眼露迷戀,不由自主地往前一走,忘了不能說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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