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腦袋一轉,頓時有些懊悔,這會兒可不是什麼講求人權的二十一世紀,一、兩個下人犯了事打死是司空見慣,就跟養條畜生一樣,但是她不習慣啊……
她趕緊轉移話題,揉著腦門,「怎麼腦袋疼起來了?我再去歇一會兒吧。」
夏書尾隨在後,「世子妃要更衣嗎?會舒服些。」
「也好。」葉宜秋刻意讓聲音聽起來懶洋洋的。
飛檐反宇被皚皚白雪覆蓋,只剩些許圖樣,依稀可見仙人指路的裝飾,推開門,裏頭的溫熱氣息迎面而來,瞬間驅走渾身寒氣。
大廳擺設古樸,牆面青竹相映,除了幾張做工精美的太師椅子外,就屬中間的紫檀桌最顯眼,原本低頭的男子擡起頭,精銳的眸子波瀾不興,溫潤如玉的氣質,俊美爾雅的容貌,莫怪被稱爲京城三傑。
戚勤業自啓蒙就展露出極高的天分,也早早就被請封爲世子,更別提及長後的武學造詣,稱他爲戚氏一族的頂梁柱一點也不爲過,連老王爺都感念蒼天待戚家不薄。
「世子爺。」行了拱手禮後,著藏青色厚棉襖的男子連忙從衣襟中掏出密函,放在案上。
「縱馬百裏,你也累得夠嗆,先去歇會兒吧。」
「遠雲禁得住,顧離怎麼沒有在這兒侍候?」
「我讓他去辦些事。」戚勤業拆開封蠟,一目十行,看完信後就直接用燭火燒掉。
「邊關有捷報?」遠雲從世子爺的面孔看不出任何波瀾,壓根猜不出消息的好壞。
戚勤業點頭,「聲東擊西的策略奏效,大概可以讓那些外族忙一段時間,只是到了秋冬之際,恐怕又會再卷土重來,尤其是各部落間只要推出共主、團結起來,可以想見又會是一場生靈塗炭的戰事。」
遠雲問:「屆時世子爺也要去?」
戚勤業回得輕巧,「食君祿,解君憂,屆時看皇上的意思。」
砰!一人大剌剌的推開門,讓冷冽寒風直撲進來,讓靠近門口站著的遠雲直打哆嗦,不由得賞了顧離一記白眼。
顧離顯然也發現到錯誤,快速的反身關上門。
這回,戚勤業連眼都不擡,專心的揮毫,「都查清楚了?」
「果然如世子爺所料,熏姨娘本身胎象就不穩,今兒個就算沒有桃仁,也避不了這場劫難,此外,也有人看到秋禾和世子妃院裏的阿桃私底下偷偷見面。」顧離將一份抄寫的冊子放在案上,「這是萬善堂的帳本,夥計已經證實阿桃是店裏的常客,常去幫她娘親買一些泡腿的葯材,其中就有桃仁。」
「把這些證據交給母妃,讓她處置。」戚勤業淡然瞥過一眼,這種後宅隂私他並不想搭理,但是涉及他的底線就不可原諒,尤其是把他當成昏昧之徒愚弄,更是斷不能縱容。
「是。」顧離垂頭應是。
只能說熏姨娘是自作孽不可活,日子過得富貴還不知足,竟妄想憑子邀寵,甚至想藉掉胎一事撼動世子妃的地位,殊不知這卻是碰觸到世子爺的逆鱗,看樣子世子爺往後是斷不可能去熏姨娘房裏歇息了,一個無子無寵的姨娘往後過的會是何種日子,光想就覺得悲慘。
「既然世子妃沒有謀害熏姨娘,是否要接世子妃回府?」遠雲詢問。
「不用,讓她去莊子裏好好反省,遇到一點事情就尋死覓活的,這是什麼掌事方法。」戚勤業忍不住蹙眉。
這葉宜秋是祖父爲他定的娃娃親,本來婚事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對此他沒有意見,反正妻子賢慧大度才是家族興旺的根基,可惜祖父一世英明,睿智非凡,怎麼會尋上這門親,就算是要還救命之恩也太過了。
戚勤業的一番言論輾轉被葉宜秋知道,差點昂首吐血三尺。
這是哪門子渣男?嫁這種不會疼老婆的男人,還不如嫁根黃瓜!
這簡直是一夜夫妻百日恩,百日夫妻仇更深的節奏,幸好她不會再見到那渣男,否則難保她不會朝他臉上甩巴掌。
「世子爺這麼做也太過分了,既然查清楚跟世子妃無關,爲什麼還要我們待在莊子上?」冬琴不滿的嘟囔,「當初也是郡王妃沒有查仔細,怎麼現在錯全落在世子妃頭上了。」
「你傻啦,郡王妃可是世子爺的親娘,世子爺還能跟親娘叫板不成?反正咱們只要知道熏姨娘也沒落個好下場就好。」秋棋小心地挑撿一些寬慰的話說著,還不時的瞅著世子妃,深怕世子妃心底有疙瘩。
「你們倆就別唱雙簧了,說穿了就是要我別往心底去,問題是你們講的這些我壓根就沒有記憶,能怎麼去?」不過是兩名十六、七歲的丫頭,如果葉宜秋還看不出她們的心計,可就白活三十年了。
對了,這軀體是幾歲?長相呢?
葉宜秋本來半臥在坑上,想到這裏突然跳起來,把秋棋和冬琴嚇了一跳。
「世子妃,您怎麼了?」
「鏡子呢?把鏡子拿給我瞧瞧。」葉宜秋覺得自己真的太遲鈍,都幾天了才想到要確認現在的長相。
秋棋迅速從梳妝臺上拿了手持銅鏡遞給葉宜秋,「世子妃不用擔心,宮裏的秘葯白雪玉膏可以祛疤,夫人已經交給奴婢了,等傷口收好之後就可以開始塗,保證不會留疤的。」
銅鏡模糊,但大致輪廓清楚,粉妝玉琢的五官中,靈動的大眼眨著,眼神泛著不可思議。
原來原主長這樣,活脫脫是個美女,除了額頭上纏著可笑的布,菱形小嘴,白皙的肌膚,腮若粉桃,青春無敵,如果在現代簡直是秒殺宅男心。
「我滿十八了嗎?」
天殺的,這簡直是殘害幼苗,卷入後宅隂私已經很可憐了,偏又遇上渣男,放任著讓原主以死明志,根本就不符合小說浪漫劇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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