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這、這忽然掉下來,奴才怕啊。這真是的,大過年的上吊做什麼?」小太監不滿地嘀咕了一句,顯然對這個忽然冒出來的女子很不滿意了。
「紅豆生南國……」悠揚的歌聲再次傳來了。
相比之前的冰冷缥缈,如今聽著就很正常動聽了。
「咦,不是上吊,活人啊。」小太監還是驚訝滿滿。
張顯能要被他氣死了,皇上還一句話都沒說呢,就聽他在這兒叨叨,把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,真是被嚇了一跳之後,膽子都比以前大了許多。
蕭堯始終冷著一張臉,這歌聲有點熟悉,他肯定是聽過的,但是具體在哪裏聽到的,他已經忘得差不多了。
唯一可以肯定的,他肯定是很久以前聽到的,拍拍良心說,這歌唱的真不錯。
忽然挂在樹上的那女子岔開腿,開始不斷地舞動,她的雙手抓著兩條與她衣裳同色系的綢布,動作極其靈活。
她就這麼抓著綢布,整個人懸空在半空中,不停地擺出各種姿勢來,有的還十分妩媚,特別吸引人。
幾個小太監都看呆了,他們從來沒有看過這種舞蹈,他們成天在龍乾宮裏伺候,自以爲還是見過很多世面的,眼高于頂。
跟著皇上沾了不少光,很多舞蹈也是瞧見過的,但是這種挂在樹上用兩根綢布跳舞的,還真是少之又少。
蕭堯眯了眯眼,他終于想起自己曾經在哪裏見過這種歌舞。
原本他還想過是不是秦翩翩給他的驚喜,現在回想起來之後,確定這不是翩翩搞出來的,頓時就沒了興趣。
大冷天的,一張臉都被冷風吹得生疼。
「走吧。」蕭堯這回倒是決定得很快,轉身便走。
幾個太監立刻跟上,那個女子見他一直觀望,竟然沒有過來反而直接走了,頓時就著急了,歌聲直接停下了。
「皇上,皇上。」她連喊了幾聲。
蕭堯停下了腳步,卻沒有回頭,直接讓張顯能過去傳話。
張顯能很快便走了過去,就發現果然是月貴妃吊在樹上,他在心底長歎了一口氣。
「月主子,皇上讓您回去呢,天兒太冷了,不要在外面晃悠了。他可以當沒看見,不追究您從後宮裏跑出來。」
月貴妃心心念念地等了一個晚上,結果只有這麼一句話。
她的歌舞一絕,林家爲了讓她能奪得男人心,曾經將她送去教坊學過,氣質清冷的明貴妃跳這些舞蹈,總是能形成一種反差,就更加充滿了誘惑的感覺。
月貴妃其實已經不會傷心了,畢竟從她被打進冷宮開始,就已經對皇上死心了。
這個男人早已把一顆心全部都給了秦翩翩,再也沒有別的女人可以進入了,但是如今在這瑟瑟寒風之中,她卻又不甘心。
這宮裏大半的女人都享受過榮華富貴,哪怕皇上再怎麼許諾她們保她們一世榮華,也無法消除她們對秦翩翩的恨意。
怎麼能甘心呢?
明明是她們共享的男人,卻被秦翩翩一個人給扒拉走了,並且再也不會回頭看她們一眼。
今年是取消了所有的大年晚宴表演,那明年是不是就該取消晚宴了?
反正他有秦翩翩,萬事皆足,他的人生裏面已經不需要她們的出現了。
這紛爭必然是越來越多的。
「月主子,之前在宴會廳發生的事兒,您還不知道吧?所有讓皇上不滿的主子們都受罰了,您就聽奴才一句勸,回去吧。皇上心情不好,您留在這兒只有吃虧的份兒,這——」
張顯能瞧見她站在這裏,明顯是一副不想走的架勢,沒法子,只能多勸幾句了。
皇上既然讓他來通知這一句,就證明皇上手下留情了,不想讓月貴妃太過難堪。
但是如今這場面恐怕比較難,張大總管還是本著一顆善良的心,想要讓她回頭。
哪知道他的話還沒說完,月貴妃就踩到了地面上,直接一把推開還准備啰嗦的她,直接追了上去。
「皇上,皇上。您忘了嗎?這首詩奴婢後改了曲調唱給您聽的,還有這支舞,是月光之舞啊。其他人都說臣妾像月桂女神,也是因爲這支舞而得名的。皇上,您看臣妾一眼好不好?冷宮裏好冷啊,什麼都沒有,只有成日的枯敗和寥落的等死。皇上,您放臣妾出來好不好?臣妾知道錯了!」
月貴妃直接往他的方向跑過去,她穿著的裙衫外面罩著一層薄紗,奔跑起來的時候,風吹動著薄紗,形成一個特別好看的畫面。
她就好像真的是從月亮上下凡的嫦娥一樣,眉目之間都透著無數讓人憐愛的美麗。
月貴妃直接沖到了他的面前,「噗通」一聲就跪倒在地上,膝蓋與地面撞擊時發出了沈悶的聲響,讓人聽著都覺得頭皮發麻。
幾個在旁邊站著的小太監,都低著頭,面露不忍。
這樣的嬌弱的美人,重重地跪在自己面前,苦苦哀求,是個男人都得心軟了。
就連他們這幫缺了蛋的男人,也心生不忍。
不談月貴妃當時是如何被打進冷宮的,只要不是死罪,在這一刻似乎都能被原諒了。
蕭堯沈默了片刻,張顯能急匆匆地跑了過來,沖著皇上搖了搖頭,示意勸不動月貴妃。
她見他不說話,以爲事情有轉機,只要皇上沒有喝止她,她就有翻盤的機會,不要著急慢慢來,她不能表現出對秦翩翩的厭惡,更不能讓皇上看出她的不甘心,她只能懷舊。
說不定皇上的心中,還殘留著些許與她在一起的美好回憶,她要盡量勾起那些事情的回憶,這樣她肯定能翻身。
先從冷宮裏出來,然後再慢慢謀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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