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環境還合乎你的要求吧?”
人雲慾把西子比西湖,淡妝濃抹總相宜。白禹軒此刻才體會這兩句詩的真谛,人美不需要外在添加物便是玉骨冰膚,秋水動人。
眼前沐浴後的佳人不沾脂粉,僅著一件寬大及踝的浴袍,白裏透紅的粉頰染上腓色更見豔麗,清純中帶著成熟的妩媚,慵懶無心地梳理半幹的發,像極了古畫中倚榻搖扇的仕女。
眉是遠山聚,眸含水漾色,似迷似斂地透著嬌憨,唇瓣覆著令人遐思的紅,那不是人工點綴得出的顔色。
不化妝的她更像一朵海棠花,仿佛海棠花神的精魄附著其上,以睥睨之姿淡瞄人間俗事,一切紅塵都別來沾染,她只想懶懶地品風賞月,飲清晨的第一滴露水。
“喂!你傻了,我叫了你好幾聲幹麼不回答?”呆病無葯醫。
蓦地由仙境一墜的白禹軒拾起丟在他身上的雜志。“你的美讓我忘了世界的存在。”
“求你一件事好不好?”捂著胸口的海棠玉颦起眉,一副承受不住的模樣。
“說說看。”他預設空間,免得她提出他辦不到的事,譬如:送她回家。
“別對我說花言巧語,惡心巴啦的情話,也不要對我的容貌多做浮誇的贊美,美麗是會褪色的。”除非用保鮮膜封死。
“情不自禁、不由自主算不算?”他很難不去注意她她由內而外散發出魅惑的性感。
“先生,你的馭風企業是紙糊的呀!堂堂一個企業總裁豈能缺乏自製力,我還沒美到閉月羞花的地步。”頂多造成連環大車禍。
“事業和情感是兩碼子事,我可以掌控股票的漲跌,卻不能命令你愛上我……”
“等等,爲什麼不反過來說你愛上我呢?沒理由讓女人當犧牲者。”沙豬當殺。
爲之一頓的白禹軒蹙起雙眉。“愛一個人是什麼感覺,說來聽聽。”
“你問我,我問誰呀!你曉不曉得我的外號叫愛情白癡?”居然叫生手教老手?
不碰愛情的人哪懂什麼是愛,向來懶得與人交際的她,對于人的分別只有兩種,一是看得過去,一是看了難過,無所謂喜不喜歡,少煩她就是朋友。
愛?
粗俗的字眼看得懂,深入探索沒必要,她不認爲自己用得上,該來的時候自然會來,抵抗沒有用。
“愛情白癡?!”莫名地,一股喜悅盈滿他心口,原來她沒愛過人。
她有一顆處子心。
海棠玉朝他丟來梳子。“用不著大呼小叫,我半斤,你八兩,打平。”
“海棠,你的其實名字叫什麼?”挨著她坐,他接過吹風機笨拙地幫忙梳理她的發。
很新奇的經驗,他還是頭一回服侍人,對象是他最不以爲然的女人。
“我老爸姓海,你說我能不取花名嗎?吱!”她沒說錯,少說一個字而已。
“姓海單名一字棠?你有沒有兄弟姐妹?”該不會叫海星、海葵、海龍王吧?
她睨了睨他。“管區警員調查戶口呀!我家人口很簡單,一父一母一個我。”
不過“兄弟”不少,因爲她老爸是南部角頭,老媽是大姐大。
“大部份的家庭都愛多生幾個孩子,你母親……”他還沒問完,發言權已被搶走。
白禹軒發現她是急性子的人,很愛搶話。
“我媽生我的時候痛了三天三夜,然後我老爸發誓他再也不生小孩,太痛苦了。”又不是他生,不過播個小小“蝌蚪”。
“你母親很幸運,有個深愛她的丈夫。”他想起自己恩愛恒常的父母。
海棠玉用似笑非笑的眼神一瞟。“你錯了,幸運的是我父親,有個深愛他的妻子,連生孩子都要拖著他進産房,在陣痛的時候對他拳打腳踢,因此我出生的那日正好是他的住院日。
“肋骨斷了兩根,肺部有積血情況,貼了三個月狗皮膏葯,聽說我的個性是遺傳自娘胎。”
他聽得一愣一愣的,天下事真是無奇不有,竟然有這佯的夫妻。
“你是不是該考慮送我回去?你沒有我老爸耐打。”老爸年輕時被打習慣了。
“很好的戰略,我是和你攪和定了。”他掬起她一撮鬓發輕聞。
同樣的洗發精品牌,用在她發上別有風味,清淡不濃香,和他的味道大不相同,是因爲混著了她迷人的體味?
他真是不死心。“好吧!我跟你上床。”
“不。”脫口而出的字眼震撼了白禹軒,他應該說好才是,難道……
“不?”迷惑不已的海棠玉瞅著他。“你對我的興趣應該局限于[ròu]體吧?”
男人不談情,他們追求的是[ròu]體上的結合,身經百戰的他理應如此,他是個中翹楚。
“[ròu]體的迷戀容易湮滅,我要的是更深一層的結合。”是的,他是不知滿足的野獸,貪求她的全部。
“難不成你真要我的愛?”它藏哪去她自己都不曉得,何況她也舍不得給他。
他不是女人能托付情感的花叢浪子。
“我不能要嗎?男人也有心。”自然的貼近她,白禹軒趁她專心思考之際,伸手愛撫她的耳骨。
她突兀的發出大笑指著他鼻頭。“別人我不知道,但你根本沒有心。”
“我會說這是個侮辱,你根本沒探進我的內在。”他倏地攫住她的手腕放在唇邊一吻。
“沒必要。”她的心漏跳了一拍,極力忍下甩他一巴掌的沖動。
“既然你決定要試試……”黑瞳閃著笑意,她不出他所料地又迫不及待的攔話。
“我是被挾持不算數,你可沒有事先詢問我的意願……不要咬我的耳朵。”可惡,被他唬弄了。
他得意的一笑。“海棠寶貝,要不要數數你留在我身上的戰績?”
大大小小的傷痕不算光榮,一時的誤判所導致,少部份來自酒客的拉扯,絕大部份是蒙她所賜,每一拳每一腳都使了全力。
原本以爲不甚嚴重,趁她在浴室沐浴換下一身暴露的禮服時,他回到房間找件家居服換上,那滿布淤痕青腫的躶胸嚇了他一大跳,想是沒個十天半個月恐怕散不了,他沒被打死真是萬幸。
看來他的身體挺硬朗,禁得起她瘋子似的打法,大難不死必有後福,此刻他不就是美女在懷。
“軒,你確定只有我的功勞嗎?你的美女兵團豈不撕了我。”
“解散中,她們傷不了你,你是核子彈頭。”她們怕輻射外泄。
“你忍心見情人們落淚……喔!我忘了,你向來無情得很,有了新人棄舊人。”她幾時才有這種榮幸。
她討厭被糾纏,少了隨心所慾的自由,那是一種無形的折磨,清醒不了的惡夢。
“我有申訴權吧?”他不想被誤解,他的所做所爲只有一個理由——
得到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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