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拿鐵,是你”安琪兒放下手中的《拜倫詩集》,往身後的竹籬笆望去。
“小姐。”沙昆羅暗殺組織的第一把交椅,拿鐵,以神出鬼沒般的身手出現在安琪兒的面前。
“剛到倫敦?”
“剛到倫敦,就來拜見小姐。”拿鐵恭恭敬敬地行禮者。
“沒忘記我的吩咐,沒鬧事吧?”
“喬·克雷滋竟敢雇殺手殺害小姐,我不取他性命已經很客氣了。”
“沒取他性命就好!外公一定不希望克雷滋家族再有任何不幸傳出。”安琪兒微笑,她知道,拿鐵雖然沒有明說,但她不用想也知道,派人在機場狙擊她的喬.克雷滋,一定受了很大的苦頭:
喬.克雷滋是凱文.克雷滋的堂侄,也就是安琪兒的堂叔,若安琪兒不在人世,喬·克雷滋使成爲克雷滋家族的首號繼承人,所以,他自然恨不得安琪兒早早歸西!
“小姐,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說。”
“什磨事,是組織裏出事了嗎?”
“不是的,是有關於撒旦的消息。”
“喔,他已經離開了泰國嗎?”
“已經離開了,而且根據有力的線索指示,他已經入境歐洲某一國家。”
“他也來了歐洲?”安琪兒睜大了一雙美目,一副始料未及的樣子。
“是的。”
“好,那就麻煩你繼續追查他的下落!”安琪兒到這裏似乎是想起了什麽:“另外,
還有兩件事也要一並麻煩你。”
“小姐請說。”
“一來是外公得了絕症的事,一直讓我不敢置信,我要你幫我查個清楚。”
“這容易。”拿鐵點點頭:
“還有,我要你幫我查戴蒙這個人。”
“戴蒙?Devil'scomputer的總裁?”
“拿鐵,沒想到你對美國的企業家這麽了解?”
“只是瞎貓碰上死耗子。”拿鐵難得謙虛地搔搔頭。“我最近才剛買了他們公司新推出的軟體‘魔鬼二世’,裏面的電腦遊戲挺好玩的。”
“我想殺了他。”安琪兒冷冷地下了句評論。
“小姐!”拿鐵好像嚇了一大跳,殺人並不可怕,能把控製喜怒哀樂諸多情緒一流的安琪兒惹火,才是讓拿鐵匪夷所思的地方。
“已經很少人能讓我這麽生氣了。”安琪兒半是自嘲地笑出聲。
“出了什磨事?”
“他拆穿了我,拿鐵。拆穿了安琪兒和天使之間的差別。”安琪兒並無意著墨太多。
倫敦的安琪兒和葉門的天使有著天壤之別,倫敦的安琪兒純真善良、天真無邪;葉門的“天使”不再是形容詞,而是代號,她的敵手往往在看見她一頭閃爍金發的一刹那,就蒙主恩召,撒手歸西。
“小姐,你當時怎麽不下手殺了他?”
“我……”安琪兒的臉上閃過心虛的神情,同樣的問題,她不知問過自己多少次了,
“我,因爲他是外公的客人,那時我不便動他。”
基於長久以來的敬服,拿鐵倒是對她的話深信不疑。“小姐,倫敦的日子真是爲難你了。”
只有安琪兒自己知道,她對拿鐵撒了謊。當時的她,羞憤交加,旱已忘了戴蒙是外公客人的事,那一槍的失手,本是因爲她下不了手。
下不了手?安琪兒發現自己之所以會這麽生戴蒙的氣,對那天的事耿耿於懷,絕大部分是因爲她驚駭於戴蒙對她情感的影響力。跟前的戴蒙對她來說,仿佛是一個如影隨形的破綻,她想除惡務盡。
“小姐,你在想些什磨?”
“呃?我在想他拔槍的速度,拿鐵,他的快手不在你我之下喔!”安琪兒說了一半的實話。
“喔?”拿鐵揚了揚眉。
“反正,你去查他的背景就是了,越詳細越好。”
“知道了,小姐,有人來了,我先走了。”拿鐵的聽覺一向靈敏。
“小姐!小姐!”果然不出拿鐵所料,他從後牆翻出沒多久,仆人便匆匆忙忙地走了過來。“老爺請你到他房裏去。”
“好的,梅莎!”安琪兒在心中暗暗析禱,拿鐵能查出外公是在裝病,目的是爲了逼她結婚,而不是真的得了癌症。
她真的真的好希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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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哈嗽!哈嗽!”
這一天下午,戴蒙突然覺得全身不對勁起來,他的身體向來超健康的,別說大病,就連感冒也很少感染過!沒想到這次倫敦之行,竟莫名其妙地被病毒入侵。
而背後的凶手,就是安琪兒!
道理很簡單,昨日他逼得安琪兒現出原形後,安琪兒在惱羞成怒之余,抛下了他獨自下山。任憑之後,他在山頂上喚了多少次她的名,還是喚不回她的回眸。他隨後下山,卻在主屋大門前,被宅裏的仆人擋駕,說是“小姐不見客”,讓他碰了一鼻子灰。
他倒是不甚介意地驅車返回“米蘭山莊”——克雷滋撥給他住的別墅。關於安琪兒是“雙面”佳人的事實,他絕口不提,連池堯也無從知曉。
池堯倒是很“熱心”地在追問著小山丘的野餐經過,見戴蒙三緘其口,反而問得更加起勁。
“無可奉告!”戴蒙爲求耳根清靜,把池堯鎖在門外,開始上網和美國的總公司聯絡。
戴蒙爲了這次倫敦行,只好放棄爲了推廣公司新生代工作軟體“魔鬼二世”的亞洲之行,他甫一抵達倫敦,便和總公司取得聯系,說明自己因故無法完成亞洲之旅,要公司的副總裁緊急前往替代。
戴蒙通過電子郵件知道,副總裁的亞洲之行可說是相當順利,比原本預備接下的訂單還多出兩成,可以說是大大豐收,副總裁甚至用亞洲已成“魔鬼地帶”來說明“魔鬼二世”受歡迎的程度。
戴蒙正慾回函慰勞副總裁臨危受命的辛苦,不知怎麼的,突然間,安琪兒的倩影竄進他的腦門,萦繞不去,在他腦海中的安琪兒有千般風情、萬般風貌,純淨的、天真的、明豔的、堅毅的、仇視的、難纏的、憤怒的,不管是喜是怒,在他記憶中的她,都是那樣的美好。
面對眼前突如其來的思念,戴蒙有點不知所措,他竭力想將安琪兒的影像由腦海排出,
卻是怎麽也做不到。他在對自己的定力失望之余,他卸下了全身的束縛,蹤入院內的遊泳池中,想讓冰凍的遊泳池水,來冷卻自己都感驚愕的熱情。
他從來沒有渴望一個女郎至眼前心神不甯、魂不守舍,通體發熱的地步。就連今早他對安琪兒的口頭調情,也是出於本性使然,對當時陌生的她,他並沒有抱有多大的好感。
此時此刻,好感與渴見之情在他全身激蕩,近乎要將他吞噬,他忘不了另一面的安琪兒在俐落身手下,一雙充滿野性的熾亮大眼,美麗得讓他想一親芳澤……
戴蒙不知自己在遊泳池裏遊了多久,他只記得他是在筋疲力盡之余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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