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群女人七嘴八舌的說著,一字一句都充滿了弦外之音。
“各位媽媽說得沒錯,可是如果只有女人需要煮飯,那未免太不公平。”
一群女人立刻質問:“不公平?哪裏不公平了?”該不是找借口吧?
“很多地方都不公平。”粉唇微掀,即使面對一群咄咄逼人的女人,史書黛說話的語氣還是那麼的柔徐悅耳,就連臉上的表情也是一派的沈靜。“女人和男人同樣需要工作,爲什麼回家後,卻只有女人需要洗衣煮飯?男婚女嫁,爲什麼女人需要伺候公公婆婆,男人卻不用伺候嶽父嶽母?除此之外,懷孕生産、教育子女、大小家事幾乎全由女人一手包辦,那男人到底需要做什麼?”
呃,對啊,男人到底需要做什麼?
一群女人立刻被問得一愣一愣的。
她們成天在外頭累得半死,回來還要伺候一家大小,有時請丈夫幫忙洗個碗,丈夫不肯幫忙就算了,反而還回過頭罵她們不懂體貼、借口偷懶。
想起這幾十年來所受到的不平等待遇,一簇烈火不禁燒上了心頭。
一群女人咬著癢牙,當下全興起一股沖回家裏給死老頭一頓毒打的念頭,可話題是她們開的,她們要是先走,豈不是代表她們輸了?
“唉唷!書黛啊,這你就不懂了,夫妻本是共同體,哪裏需要計較誰做得多、誰做得少?真正賢慧的女人啊,是歡喜做,甘願受,不會計較這麼多的!”
一群女人中,畲太太反應最快,揮著手,一屁股就坐上賢慧的寶座。
其它女人見狀,忙不疊也同聲附和,急忙忙的跟著跳上賢慧的寶座。
“是嗎?那爲什麼爸爸從小就教導我,只會茶來伸手、飯來張口,而不懂得體貼女人的男人,全都是廢物,要我千萬別嫁給這種男人?”紅菱唇角又彎,這一次,清豔的笑花紮紮實實的在唇畔綻放,不過只要仔細一瞧,任誰都可以發現這朵笑花裏,其實蘊滿狡黠的味道。
“廢、廢物”從沒聽過這麼嚴厲的指責,一群女人瞬間全狠狠的倒抽了一口氣。
“而且,哥哥們也常常告訴我,廢物的身邊,絕對少不了愚蠢的女人,所以爲了不讓我變成愚蠢的女人,哥哥們從小就很努力的不讓自己變成廢物。”似乎是想通了什麼大道理,低垂的小頭顱終于擡了起來。“所以與其成爲會煮飯的蠢女人,倒不如當個不會煮飯的聰明女人,各位媽媽,你們說對不對?”
對對你的大頭啦!
這個“史”丫頭竟然指桑罵槐
她不但拐著彎罵她們是愚蠢的女人,還暗示她們家的男人都是廢物!
轟的一聲,一群女人全都氣得七竅生煙,可誰也說不出更有理的話來推翻這項理論,只能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瞪著眼前的書呆臉怒火中燒。
“哈哈哈!”
彷佛是嫌一群女人不夠狼狽,對角巷口蓦地傳來一串笑聲。
低醇爽朗的笑聲太過愉悅也太過放肆,尤其發出的時間點,無巧不巧正是她們最狼狽的時候,實在很難讓人不去懷疑,其中沒有幸災樂禍的成分。
一群女人殺氣騰騰的朝笑聲的源頭瞪了過去,可當她們一見到發出笑聲的男人時,卻在瞬間瞠大了眼。
五公尺外,一名高大精實的男人背倚斑駁紅牆,他有深刻英俊的五官,寬闊厚實的胸膛、削勁精實的腰,以及一雙修長結實的長腿。
性感的體格搭上俊挺的外貌,說有多閃亮就有多閃亮,尤其當那深邃如漆的黑眸輕輕一掃,簡直是……
迷死人了!
一群女人眼神迷茫地看著男人,一身殺氣盡失,只剩神魂顛倒的陶醉,不過史書黛卻是例外;不若其它人的昏茫暈陶,她只是用沈定的目光打量男人。
在明媚春曦的照拂下,男人的笑容看起來迷人又溫文,但那雙填滿笑意的湛亮黑眸,卻有蒼鷹般的銳利。
越過衆人,他筆直的望向她,目光深邃而神秘,彷佛蘊滿了許多秘密和……感情?
一愣,史書黛不禁暗笑自己太過敏感,不過是個陌生人而已,哪裏會有什麼感情,也許他只是天生桃花眼罷了。
“先生,你迷路了嗎?我沒看過你,你不是這個村子的人吧?”
“是啊是啊,你哪裏人?住哪裏?有沒有女朋友?”
“先生,我看你流了不少汗,不如到我家喝口水,休息一下吧?”
一群女人立刻發動攻勢,朝男人包圍了過去。
甯靜的巷口立刻溢滿花枝亂顫的笑聲,而被人遺忘的史書黛見機不可失,無聲的勾了抹笑後,轉身就走,對于男人的下場,一點也不感興趣。
拐了個彎,她徐步朝巷口的方向走。
一路上春風拂面,溫暖芳郁的空氣在她柔嫩的雙頰熏上了薄薄的嫣紅,連帶的,也將粉潤的唇瓣烘染得格外粉豔,即使大半的面孔都被黑框眼鏡遮去,但此刻那張素白小臉,卻莫名的讓人覺得很妩媚。
“買早餐嗎?”
耳邊忽然傳來一陣低醇嗓音,放松的心神迅速繃緊。
帶著警戒,她猛地回頭,卻差點撞進一堵黑牆,爲了避免撞牆,她本能的伸出雙手抵住那片牆,藉以穩住自己。
“啊,只差那麼一點。”
牆頭,不知是誰發出模糊的咕哝,小臉一愣,鏡片後頭的丹鳳眼立刻往上望,卻發現,眼前的哪裏是道牆?
濃眉大眼、一臉桃花……站在眼前的,不就是幾秒鍾前被長舌婦們纏住的陌生男人“是你。”史書黛蹙眉。“你跟著我做什麼?”看著眼前高大到幾乎將日光完全遮蔽的男人,她暗自提高戒備。
這男人是怎麼自那群女人的祿山之爪下逃出來的?
還有,他究竟是什麼時候跟在她身後,爲什麼她一點感覺都沒有?
連串的疑問在心頭冒出,眼前的男人似乎也多了一分危險。
男人雙手高舉過頭,擺出無辜的笑臉。“嘿,你別誤會,我沒跟著你,只是正好和你同路罷了。”
“如果只是同一條路,爲什麼要靠在我耳邊說話?我可不記得我們認識,而且嚴格來說,這是一種性騒擾。”看著那張迷人的笑臉,小臉上沒有任何嬌羞,只有嚇人的嚴肅。
“性騒擾?”男人將話重複,彷佛是在思考這三個字的意思。“那種意思,就像你現在的舉動一樣嗎?”黑眸下探,望著胸膛上的蔥白小手,薄唇咧出一抹更大的微笑。
呃,什麼?
順著黝暗的目光望去,史書黛這才發現,自己的雙手竟然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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