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倒是?”
“倒是你可以找找牧仁,多年來賢王一直在尋找他。”
“牧仁是誰?”
“賢王的貴人,是他教會賢王解毒,並認識所謂的宮廷秘葯。”
“秘葯是牧仁所製?”
“不,製葯的是他的師兄,身爲師弟,牧仁強烈反對以毒葯來控製後宮女子,但師兄偏偏向皇貴妃獻葯,換得一身名利,知道牧仁找出解毒之法後,他師兄竟派人四處追殺牧仁,導致牧仁與賢王離散多年,不得相見。此番前去,如果有機會,你可派人尋找牧仁,給賢王一個好。”
“我知道了,另一方面我也去問問李熙,看他願不願意與我同去。”
“你能想到的只有李熙?當年還有一個留在淑妃身旁的杜子戌?”
“聽說他在四方遊曆。”若非如此,當年項家出事,瑢瑢不會連個可依賴的人都沒有。
鬼先生莞爾,“他在禹城,大軍開往邊關,駐地後,你可以派人探問,他在當地很有名的。”
“真的嗎?你怎麼知道?”
“我知道的事還少嗎?”
季珩失笑,對啊,鬼先生知道的事多到令人咂舌,“鬼魂來無影去無蹤,先生想知道什麼事,不過是一彈指功夫。”
“沒錯,還能知古測今,無所不能。”
“這話說得……我是不是該問問,先生是鬼魂還是神仙?”他難得說笑。
“被你這樣一說,我倒也得想清楚,或許我真是無所不知、無所不能的大羅神仙。”
說罷,兩人相視而笑。
兩人笑著,睡在榻上的瑢瑢卻不安穩,她彷佛正在承受莫大痛苦似的,輾轉翻身,像受傷的小獸般發出嗚咽哭聲。
季珩扶著牆壁,慢慢走到她榻邊,她在哭,無聲地落著淚,他輕觸她的臉龐,她卻像受到重大刺激似的,一個機靈,身子蜷縮成團。
她在說話,“我不痛、一點都不痛,一下子就過去了,我不痛……”
聞言,季珩咬緊牙,他知道了,知道她曾經受過什麼樣的痛苦,季學那個畜生,他對瑢瑢做過的,他要他加倍奉還!
“瑢瑢,醒醒。”他輕搖她,她抖如篩糠,下一刻突地彈坐起來。
終于從夢魇中清醒,她傻傻地看看左右,傻傻地看著眼前的季珩,呵地她笑了,長長松口氣,說道:“真好,我還活著。”
她的笑看在他眼裏,讓他心酸得好厲害。
是見到劉氏,所以夢到那段煉獄般的生活?
想起田雷說的,光這半年,季學已經弄死四、五個女人,那麼她嫁過去的那三年,是過著怎樣生不如死的日子?
突然間季珩覺得羞愧,爲那個罷食、企圖自戕的自己感到羞愧。
擁她入懷,他輕吻她的頭頂,低聲說:“沒事了,只是惡夢。”
只是惡夢?不,那是真真實實存在過的事……瑢瑢沒有推開他,此時此刻她貪戀他的體溫、貪戀他的溫柔,貪戀他給予的安全感受。
她允許自己貪婪,因爲很快她將要失去這一切……
她在他懷裏點頭,附和他的話,“對,什麼都不是,只是惡夢。”
他想抱她回自己床上,但兩條腿不給力,他不禁怨恨起它們!
“瑢瑢。”他勾起她的臉,細細看著她的無瑕容顔。
“嗯?”
“今晚到我床上睡好嗎?有爺在,保你不作惡夢。”
“可以做這種保證的嗎?”
“可以,如果你還是作惡夢,明天我輸你三千兩銀子。”
在他眼裏,她就是可以用錢打發的女子,對吧?難怪他認定她非得與顔芷薇和平相處,是啊,那可是潑天的富貴,她怎麼拒絕得了?
“爺真清楚我最喜歡什麼。”瑢瑢失笑。
“所以,好嗎?”
“好啊,在銀子面前,我‘一定會’低頭。”她帶著幾分嘲諷。
他以爲她在說笑,卻沒想到她已經受傷。
可她心知肚明與銀子無關,她舍不得拒絕,是因爲舍不得他溫暖的懷抱,舍不得放手,舍不得……錯過今晚。
她扶著他,一起走到他的大床邊,他們上床,一襲被子裹住兩人。
他將她的碎發撫到耳後,感覺奇怪,爲什麼同樣一副身軀,曾經他覺得惡心,如今卻有了興奮[jī]情?莫非……非要她變成瑢瑢,他才能看見她的美麗?
季珩說:“瑢瑢,安心待在王府裏等我回來。”
“好。”她不會,但她說好,她要他安心立他的功勞、完成他的夢想。
“別胡思亂想,只要記得想我。”
“好。”胡思亂想肯定會,但思他念他想他,肯定也會。
“我會好好待你的,我發誓。”
“好。”她相信他會好好待她,只是她不想要他的對待方式,所以……沒關系的。
“我想抱抱你。”
這次她沒有說好,卻用動作告訴他“好”。
她靠近他,縮進他的懷裏,她需要他的氣息來安定自己的心,雖然這樣的行爲接近放蕩,但她不在乎了,因爲過了今天,日後便是想再對他“放蕩”,也不再有機會了。
季珩以爲自己可以克製住,沒想到溫香暖玉在懷,他竟發現自己的控製力沒有想像中好。
他想,親吻一下就好了,一點點滿足,就能幫助他壓抑。
然親一下她的臉頰,不夠,再一下,仍覺不夠,再一下,一下一下接著一下……他從她的臉頰親到額頭、鼻梁,最後封上她的唇。
她感受到他的炙熱,她沒有經驗,卻隱約明白將會發生什麼。
應該阻止的,但慾望遠遠比理智強大,她舍不得他的體溫,害怕推開他後要承受的空虛,因此沒有半推半就,她想,就放縱這一回吧!
這樣自己的生命不至于空乏,這樣日後的自己有足供憑吊的記憶。
堅定地,雙手環上他的頸子,她用行動告訴他,她的決定。
季珩笑了,舒心的、滿意地笑開,他喜歡她的決定。
吻加深了熱度,他褪下她的衣裳,今夜沒有春葯[cuī]情,他清楚爲自己奉獻的女子是誰,然後他用盡力氣,證明他對她的在意……
她點過頭、承諾過的,所以她竭盡全力與顔姑娘好生相處,努力不在爺與顔姑娘同處時找藉口避開。
瑢瑢這是順從主子的命令,可看在顔芷薇眼裏,卻是挑釁。
因爲每對上幾句話,她的珩哥哥就要轉頭去看看瑢瑢,因爲每瞧一眼,他臉上就有掩也掩不住的笑意,因爲他們雖然沒有對話,中間卻有她想忽略都忽略不了的默契。
這種默契讓顔芷薇很苦惱,但從小爹爹就教會她,面對困難,需要做的是突破,而非退卻。
因此她沒因爲程浩家的逼迫而低頭,而是算准所有可能的機會,沖破困境。
她回到老家,知道賢王妃所在,想盡辦法探聽、接近,並表現出賢王妃喜歡的模樣,最終成爲賢王妃的義女,有了個誰都不敢逼迫的身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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