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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酒門財妻上》第二十章by 清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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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桓父去世前,桓母跟福叔都沒有接觸過酒坊的活計,並不了解這些秘而不宣的配方,因此只能釀出最下等的米酒。

看著額角滲汗的婆婆,卓琏輕聲說:「這兩天不會下雨,咱們曬一曬曲餅,後天把火炕燒起來,碾碎酒曲,放在炕上烘幹。」

「炕曲有股味道,客人都挺挑嘴的,怕是不行。」桓母面露難色。

「沒關系的,炕曲晾上一宿,燥意就會被夜露壓下去,您別擔心。」

剛到大周時,卓琏跟這個世界格格不入,她就像是一個看客,按部就班避過原有的劇情,渴望能好好活著。

但才過了短短半個月,她已經將桓母視爲真正的長輩,前世她沒有感受到母親的關懷,現在有人對她好,卓琏無比感激,恨不得十倍百倍的報答。

到了下午,桓慎前腳剛回來,林父後腳便登門拜訪,手中拎著一串臘肉,還有一個紙包,也不知裝了什麼。

當初剛搬到西街,桓家兄弟年紀還小,曾跟著林父讀書習字,一學就是三年,因此就算林家母女犯下大錯,桓慎惱怒歸惱怒,也不會真將人送到官府。

青年站在院子裏,微微皺眉,沖著林父抱拳行禮:

「先生來了。」

他的語氣十分平淡,顯然早就料到了林父會登門。

林父讀了這麼多年的聖賢書,懂得禮義廉恥,他自诩清白磊落,卻沒想到妻女會爲了二十兩銀子給相處多年的老鄰居下葯。

「慎兒,是我對不住你,她們母女險些鑄成大錯,如今被我送到了鄉下,過上一年半載接回來,也能磨磨性子,不至于再被財帛眯了眼。」

讀書人大都清高,林父也不例外,他整個人都快被羞愧淹沒了,一張臉漲成了豬肝色,將沈甸甸地竹籃放在磨盤上,好半晌都沒再開口。

「錯的是林家母女,而不是先生,您又何必送東西過來?快拿回去吧。」

「子不教父之過,瓊娘不懂事,是我沒教好。」林父無奈歎息,就連嘴唇都泛著青白色。

「籃子裏放了我抄錄的論語,芸娘也到了該進學的年紀,可不能耽擱了。」說罷,林父腳步匆匆地離開酒坊,像是怕被人追上般。

桓慎伫立在原地,過了半晌他才把東西拿到前堂,交給母親,夜裏也能帶給桓芸。

甫一掀開簾子,他就看到正在打酒的卓琏。女人的手很美,骨骼纖秀,指節修長,牢牢握著深色木杆,稍微一顛,就能確定酒的分量,又准又穩。

桓家敗落前,有一年桓父讓人從南邊捎了荔枝,暗紅的殼子輕輕一捏就會裂開,瑩白細膩的果肉露出來,水津津的,幾近透明,這雙手就像那時的荔枝,挑不出任何瑕疵。

卓琏並非無知無覺的木頭人,哪能感受不到桓慎赤.躶.躶的目光?

她渾身發麻,不明白此人到底犯了什麼毛病,加快速度幫最後一名客人打了酒,她佯作鎮定地掀開簾子,走到了後院。

小手按在胸口,卓琏深深吸氣,心緒平複下來才走到倉房。

古人雲:看米不如看曲,看曲不如看酒,看酒不如看漿。

造酒最重要的非曲非米,而是酸漿,漿不酸則酒味不夠,爲此卓琏早在中午就把小麥熬成粥,裝進瓷甕裏,白天敞開晾著,夜裏再蓋嚴,以後每日倒一些熱氣騰騰的米漿,要不了幾天酸漿就做好了。

先前她跟福叔保證過,要是這次釀酒失敗,便再也不會踏足酒坊半步。

說出去的話,潑出去的水,卓琏必須竭盡全力將酒釀好。製曲、造酸漿,種種工序她都親力親爲,生怕弄出纰漏。

好在連老天爺都在幫她,香泉曲跟酸漿的品質都不差。

經營酒坊這麼多年,最基本的工序桓母和福叔還是清楚的,在拿酸漿浸米前,必須先在鐵鍋裏加上蔥、椒、油、面,煮沸六七次,才能投入使用。作爲廚子,福叔對火候的把控堪稱頂尖,煎出的漿水濃白,酸氣撲鼻。

再過不久就要入夏了,天氣炎熱,用五分酸的漿水最爲合適,卓琏邊嘗邊讓福叔添水,陡然道:「夠了。」

「陶甕已經埋在土裏,我這就去把甕燙熟,再下米。」

邊說著,福叔邊端著木盆去了院中,卓琏跟桓母也沒閑著,一人拎了一桶米,緊隨其後。

燙米的講究更多,如果原料都是新米,就要先下漿後下米,若是陳米,順序便倒過來;冬天用沸湯,夏天用溫湯……

卓琏把米倒進甕裏的同時,福叔桓母手裏拿著木杵,飛快攪動數百下,米粒變得越發光燦滑膩,酸漿也浸入米心中,這才用草席將陶甕蓋起來,免得熱氣流失。

按理而言,酒坊中少說也得雇十幾名長工,但桓家根本沒什麼銀錢,只能咬緊牙關,將所有的活計都攬在身上。

卓琏累得兩腿發軟,跌坐在草席邊上,手臂又酸又麻,像是有無數螞蟻在筋肉裏鑽來鑽去。桓母福叔比她好不了多少,這會兒同樣臉色通紅,但眼神卻格外明亮。

「琏娘,我覺得這次肯定能釀出清酒,卓家有清風嘯,咱們取什麼名字?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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