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弓身,她沒察覺自己用一種非常暧昧的姿勢窩在雪洛奎寬大的胸膛中。
“告訴我,你小腦袋瓜子裏藏著什麼心事?”她那遊魂似的表情肯定是有心事。“我不像說。”她低語。
“爲了野狼心煩?”他一針見血。
“我對不起他。”她在他懷裏點頭。
“我跟他是應诙見面了。”有些事過去了,便沒有說出來的必要,可是爲了他心愛的女人,跟野狼的會面似乎是避免不了了。
“我才想去找你,你倒是先送上門來了。”野狼坐在舒適的辦公室裏,不帶任何感情地瞪著不請自來的雪洛奎。
“你知道我回來?”
“能讓小繭變心的人全世界就你-個。”野狼痛恨這份認知。
“你對我的敵意很深。”
“哼!”
“其實,我們的角色混淆,應該互換才是。”還是一襲淺色風衣,雪洛奎神色自若地坐進野狼面前的軟椅。
野狼眼中微閃過怔意。他知道了什麼?
“既然你也看我不順眼,有事就長話短說,我很忙。”
“哦,不會是忙著要再找人來殺我滅口吧?連就舊手續都省下來,野狼,你對我的敵意真是一點沒變。”雪洛奎自我調侃。
“知道就好!”既然他都知道了,大家就開門見山,也不必再掩飾了。
“好。”雪洛奎也幹脆。
“爽快!既然你我要的都是小繭,你怎麼說?”雖他不再是年輕時一無所有的小角色,可是在雪洛奎面前他還是不自在。
“你爲了她想殺我第二次?”雪洛奎不恨他,只是想確定什麼。
“我不是粉飾太平的人,沒錯。”
“很不幸當年你沒有得手。看見活蹦亂跳的我,你很失望吧?”這麼不願意踏上法國的土地一步,其中不想看見野狼也是原因之一。
“禍害遺千年,你沒死,應該感激我請的那群笨蛋下手太輕,居然做不掉你。”野狼字字無情。
“你幾乎得逞了。一開始,我以爲是哪家三流經紀公司派來的人,等到水落石出,才明白幕後的指使者居然是你!人的恨意真可怕。”雪洛虧的遺憾在他的臉上一覽無遺。
而他在意大利那個陌生的土地上醒來,雪洛奎發誓要找到砍殺他的人。隨著進入赤蛇組織的核心,各式各樣的科技、管道,幫助他找出要置他于死地的幕後主使者。
“爲了報複我,你回來跟我搶小繭?”
“搶?你用的形容詞很奇怪。”雪洛奎從鼻孔哼聲。“她本來就是我的,橫刀奪愛的人是你。”如果他要挾怨報複,可憐的野狼恐怕不只死了一遍。
他的笃定激怒了野狼。
“我當然要奪!從小,我就活在你的隂影下,不除掉你,我活不下去!”想起往日的挫敗他就有氣。
“我一直以爲我們三個是朋友。”雪洛奎聽他親口證實,心慢慢的涼了。
“有利共圖才叫朋友,什麼好處都被你吃幹抹掙,我們充其量是撿你剩下殘渣的乞丐。”他的偏激、怨恨,直到今日整個迸發出來。
“就因爲這樣,你要我死?”雖然早就知道,如今親耳聽見,雪洛奎還是必須握住拳頭才能不讓自己再次受創。
“不錯!”兩個字截斷雪洛奎對野狼最後的感情。
“看來我們是無話可說了。”雪洛奎起身,談判到此結束。
“你打算怎麼做?”野狼忍不住追問。
雪洛奎臉上有抹莫測高深的笑意,令他不得不防。
雪洛奎慢慢轉回頭。“再問你一件事。”
該求證的他都要--從野狼這兒問清楚,那麼斬卻這段友情才不會難受。
“你想知道什麼就問吧!看在你忍了多年的分上,我會盡量滿足你的。”
“小繭的眼睛是怎麼回事?”
“還不是你幹的好事,當年我跟你的那一架害她撞傷了腦子,修道院籌不出錢治她,就變成現在視力近乎半盲的樣子。”
“被私心蒙蔽的你真可怕,殺了我不要緊,連小繭的人生你也要剝奪。”
“你胡說什麼,我聽不懂。”有絲尴尬掠過野狼的面孔。
“你懂,九年前我跟你的那一架是害她撞傷了腦子,但據主治醫生的說辭,他曾經建議開刀手術取出小繭腦中的瘀血塊,是你堅持反對動手術,因爲這個緣故,小繭不止失去對我的記憶,腦中的血塊也斷斷續續的影響了她的視網膜神經,變成現在要瞎不瞎的樣子,這些都是你一手造成的。”對野狼的行爲他不想再遮掩了。
“你調查我?”野狼十分氣憤。
“我對你沒興趣,我想了解的是真相。”盡管真相總是殘酷的。
野狼幹笑。“你很有心,連醫生都被你收買,的確,當年不贊成讓小繭開刀的人是我,我的自私是出于我愛她。你知道嗎,當我聽到她失去有關你的記憶時,高興得都快哭出來,老天爺終于垂憐我,把小繭配給我了,除了怕她危險之外,我更不想讓她再想起有關你的種種,她只能屬于我一個人,你已經死了,爲什麼不幹脆死透?還要回來跟我爭她?”他痛恨雪洛奎的空降,他攪亂他平靜的生活。
“你那麼希望我死?”
野狼狠瞪他。“如果可以,我還要再砍你一次,這次,你不會再有當年的幸運了。”
雪洛奎的嘴角泛起-抹苦笑,“你不會再有砍我的機會,別忘了我已經不是當年的我。”
“說得好,我也不是當年的野狼,你等著受死吧!”英年早逝的挽聯,早就准備好等著他來領受。
雪洛奎做了個請的手勢。
兩人正式宣告決裂,一切已無可挽回了。
“我就是討厭你這副假惺惺的嘴臉!”雪洛奎的從容讓野狼火大,怒火沸騰。
“我對自己的沒人緣深表遺憾。”
戴上面具的他,無法探出真正的情緒。
對野狼,他已經不再心存任何感情,一向冷漠淡然的他,首次展露屬于黑暗的一面。
這樣的雪洛奎救人全身不舒服,野狼冷不防打了個寒顫。
“你那什麼表情,要笑不笑得教人渾身起雞皮疙瘩。”
“你也管得太多了,我要哭要笑又與你何幹。”雪洛奎隱隱散發的冷意凜然了。
“哼!”這樣的雪洛奎不是他能應付的,第一次交鋒落敗,嘔著氣,野狼做出送客的表情。“讓你毫發無傷的走出大門是看在老朋友一場,下次就不是這樣了。”
他的威脅在雪洛奎身後回蕩。
雪洛奎無動于衷地走出野狼氣派的辦公室。在門口,他又站定,輕輕地丟下炸彈一般的宣言:
“你最好把她看緊,被我偷走……可不要哭!”
有必要時,他是六親不認的。先前不想趕盡殺絕,念的,是一份舊情,如果可以,他也想好來好去,可惜,凡事不能盡如人意。
他只想保護他要的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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