風涼涼的,心也涼涼的。
童水葉覺得自己今天心煩氣躁得有點莫名其妙。自鍾徹走進水葉軒的那一刹那起,她的心就沒來由地怪怪的。
她到底是怎麼了?難道還在等他回頭提出求婚的要求嗎?
不、不會的!她怎麼會起這樣的念頭呢?
鍾徹恨她啊!而且八年來沈浸在對她的恨意中無法自拔。她告訴自己,再奢想下去他也不可能愛上她。
童水葉走在往慈心堂的路上,低頭想著自己的心事,所以並未發現鍾徹就站在不遠處。
“童水葉,沒想到你除了厚臉皮、僞善之外,還這麼下賤!”鍾徹蹙著眉心直盯住她看。
傷她,是希望她別再接受他爹的任何好意,娘親已經因此而病倒了,舊病方愈,新病又起。
其實這都怪他,話說得太快。
“下賤?”她僵住。這是什麼意思?
“你爲了得到我爹的銀兩支持而特意接近他,你不是不要臉是什麼?”
童水葉堅強的假象瞬間崩潰瓦解了,鍾徹的話像一把利刃戳進她脆弱的心。
“你怎麼會有如此龌龊的想法?”
他爲什麼要這麼殘忍地嘲弄她?爲什麼不能留點顔面給她?她的心已經被傷得支離破碎了,他還要這樣打擊她。
鍾徹見她雙頰血色盡失,眼眶裏似乎泛著淚光。
他立刻提醒自己不能心軟,心軟的人是輸家,輸了之後他將失去更多。
“我的想法一點兒也沒錯,你究竟有什麼神通廣大的本領?弄得我爹這般死心塌地待你?先是爲了救你而犧牲了艾兒的性命,現在更奇怪,連一向不吃羊肉也因爲你的水葉軒破了例。”
“鍾伯伯不喜歡吃羊肉?”她真的不知道。
見她面上的表情,鍾徹差點要相信她的話了,他連忙收攝心神,冷冷地道:
“早知道你和我爹有姦情了。”
童水葉心有不甘地流下眼淚,這股委屈她一輩子也忘不掉。好個鍾徹!竟把她想成這般下賤的女人。
“你倒說說有什麼姦情?”她以手背抹去淚痕。不哭了,在這種冷血的人面前哭也沒用。
“你想所謂的姦情會是什麼?別以爲做了幾件小小的善事,街坊就會容許你破壞別人的家庭。”
“我沒有。”她必須把話說清楚,這個誤會不是她所能承受的,她不能害了好心的鍾伯伯。
“離我爹遠一點,否則有你好看。”鍾徹撂下警告。
被他無情地汙蔑,她也武裝起自己,“你這人真是莫名其妙得可以,我們是什麼關系?我爲什麼要聽你的?”
不知哪裏來的勇氣,童水葉以一種無畏無懼的姿態站在他面前,她要沈住氣,這個男人如果一直得寸進尺,那麼她相信自己未來的日子會更難受。
“你說什麼?”他更加靠近她,透著危險眸光的眼眯起。
她不畏強權,直視鍾徹的目光。但對她而言,他實在太高大了,必須仰首才能迎視他。
突然,他長長的手臂伸向她,以手掌扣住她的肩頭。
童水葉被他突然的舉動嚇住,“你做什麼!”
“你說我們是什麼關系?”鍾徹惡狠狠地質問。
“你放開我!”
他放肆地大笑,漆黑的眼眸不友善的緊盯住她的臉,再次提醒她:“別忘了,你欠我們鍾家一條命。”
“凶什麼?又沒說不還你們鍾家。”她不馴地道。
他一把扣住她的後腦勺,斜挑起眉。“你准備怎麼還?”
男性的氣息飄散在她的鼻端,一呼一吸之間都感受得到,在在提醒她男人與女人之間的不同。
“總之會有法子還你。”她不禁出了一身冷汗。
“童水葉,沒想到你這麼好強。”他不屑地道。
他平素就討厭女人的倔強和好強,女人應該有女人的樣子,童水葉離他的要求還差得遠呢,
童水葉不吭聲,只是冷眼斜瞥,等著他放開她。
“說,你要如何還我家一條命?”
他貼她貼得好近,從他寬闊的胸膛透出仿佛能炙人一般的火熱,以及男性醉人的迷香,童水葉只覺身子泛起一陣戰栗,陌生的快感竄過她的背脊。
“我早就活得不耐煩了,就算現在一死,也無憾了。”她打心底這麼認爲。
“是嗎?有沒有被男人嘗過?沒有對不對?既然沒有,還敢大言不慚地說死而無憾。”鍾徹故意拿話逗她。
她的表情是那樣的堅毅、那樣的不以爲然,他非要瞧瞧她手足無措的模樣。
然後,他做了一件一刻鍾前打死他都不會做的事——
他將童水葉擁入懷中,有力的臂膀不讓她有反抗的機會,牢牢的把她鎖住,俯首封住她的菱唇。
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她?童水葉瞠大雙眸,腦中一片空白,完全無法思索他如此做是何意?他靈活濕潤的舌如蛇般鑽入她口中,與她的丁香小舌糾纏著。
感受到她微微的掙紮,他不容她逃脫,持續磨人的舔弄,直到她發出嘤咛[shēnyín]。
天際響起的一陣輕雷驚動了她,她終于找回一絲理智,粉拳擊打著他的胸膛,輕喊:“放開我!”
鍾徹滿意地笑,終于見識到她的無助了。
他又輕吻一下,唇瓣輕柔地拂過她的櫻唇,而後才收回他的邪佞撩撥。
“還是覺得可以死而無憾嗎?”他黑眸凝睇著她,說話的聲調充滿玩世不恭的揶揄意味。
“你這個人真教我看不起!”她很想當場給他一個大鍋貼。
倏地,鍾徹的眼眸隂沈起來,以前所未有的嚴峻看著她,“是嗎?看不起我?如果真是看不起我,那就表示你的道德情操很高啰,一個道德情操如此高尚的人,怎會做出偷雞摸狗的事?”
童水葉只覺萬分苦惱,有理說不清,鍾徹只是一迳地誤解她,又不相信她的解釋,實在教人心煩。
“隨你怎麼想,指責我偷雞摸狗也要拿出證據,你有什麼證據?”她柳眉揚了揚。
“放心,我會有證據,如果讓我逮到你拿了我爹任何好處,我會讓你生不如死。”
“給我好處的人可不只鍾伯伯一人,你如何界定所謂偷雞摸狗之事?”她反問。
“如果有人不知恥地以身子交換男人的賜與,你說我會如何界定偷雞摸狗的行爲?”鍾徹激動地說著。
“我和鍾伯伯?”他是不是瘋了?
童水葉納悶不已,她將鍾行視爲值得敬重的長輩,怎麼會讓鍾徹說成有暧昧情事的狗男女?
“你和任何男人搞七拈三我都不管,就是不能和我爹,明白嗎?”他火大了。
“你怎麼可以這麼汙辱人?”
“這不叫汙辱。”
他大手一把扣住她小巧的下巴,低頭在她的唇上吮吻,不論她如何死命地閉緊菱唇,不讓他輕意攻城掠地,他總有辦法乘隙而入。
“放開我,”她不能再任他予取于求了。
“這都是你欠我鍾家的。”
他的舌尖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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