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述過往,何維希字字沈痛哀怨,而Ian則專心的傾聽她的敘述。何維希求學期間事事順利,出了社會後卻出乎意料的事事不順。她找了兩個多月才找到理想的工作,想不到一進公司,她的直屬上司就看她不順眼。她的人緣一向不錯,但也許就是人緣太好、再加上她的個性又直爽,面對上司也是有話百說,絲毫不懂得拐彎與圓融。
上司對她處處刁難,偏偏她辦事能力強,不論出什麼難題她都有辦法完成。上司苦尋不著整治她的機會,終于趁著公司整頓人事時,暗中使了手段將她裁員。升遷機會頻頻溜走早使得何維希萌生去意,不料她還沒提出辭呈,公司竟搶先一步動作。她對三個月的資遣費沒興趣,她被裁掉的不只是工作,還有她的自尊心。
所謂福無雙至,禍不單行。工作沒了,投注所有積蓄的互助會被多年好友倒了。然而最讓她痛心的是,男朋友竟開口要她答應讓他腳踏兩條船的要求。許加緯不是她第一個男朋友,卻是她付出最多心力、最多感情,收起所有的棱角,傾注所有的溫柔,用心對待的人,卻換來這樣的結果,使得她瀕臨崩潰的邊緣。
而真正粉碎她的世界是到酒吧買醉時,一個她連容貌都不清楚的男子奪走了她的靈魂,她最後的"自己"。
Ian默默的聽著,偶爾提出一些意見和觀感。當她說完她的故事後,Ian過了好一會兒才傳來一句話:我想陪在你身邊。
爲什麼?柯維希沾著淚水的手指緩緩的敲擊鍵盤。
你令我心疼。
何維希情不自禁的笑了。
如果是我,我一定會好好的疼惜你。我說的是真心話:)她從不鍵入網路上習慣使用的符號,然而此刻她想表達衷心的感謝,所以她緊接著鍵入":)"你現在應該把握住獲得這個好男人的機會。
何維希只是打出一個笑臉回應。一個從未見過面的人競可以左右她的情緒,她又聯想到另外一個有此能耐的人,只不過一個帶給她的是笑而另一個是怒。
你不會因爲今天跟我說了這些,明天就當作不認識我了吧?
她爲他的多慮失笑,也許他是故意開玩笑的。
不會。
那我就放心了:)何維希打了個呵欠,瞥了眼窗戶,窗外天色已亮,她也該睡了,而他……難道從不休息的嗎?
你有工作嗎?
有。
那你什麼時候上班?
隨時。
隨時?
經營聊天室算是我的工作之一。
你靠這間聊天室賺錢?她有些驚訝,這樣的聊天室光靠吸收會員可以賺多少錢啊?
我出租聊天室跟主機。
她有點興趣,也有點好奇,可是她沒有精神再撐下去了,再不回到床上躺平,她可能會睡倒在鍵盤上,可是她還想問他,她想聽到一句話。
這就是我不論何時上線都可以看到你的原因?
不是。
不然呢。
我是爲你而來。即使我在睡覺,一旦電腦發出訊息,再困也會爬起來。
何維希開心的笑了。她努力支撐就是爲了看到這一句——我是爲你而來。好吧,她就勇敢的承認吧,她是對Ian動情了,可是……她歎了一口氣,隨之而來的憂愁淹沒了她。
我想睡了,88!
別想太多了,我希望你快樂,祝好夢。
關掉電腦後,何維希突然有一種緊張感盤據在胸口,每次與Ian聊過天後,兩人之間的對話總是會再次出現在腦海裏,每一字、每一句都清晰得教人訝異。其實世界裏的他到底是怎麼樣的人呢?是否也跟聊天室裏一樣的溫柔貼心?想像才是最美的!何維希打定主意,就讓這一段捉迷藏似的戀情在網路上繼續下去。即使現實是殘酷的,她也永遠碰觸不到。
第二天,饒桀准時十二點出現在何家客廳。何維希在他到達之前,就已經穿戴整齊,坐在客廳等他。
他一出現在何家門口,何維希就站起身對母親說:"我跟他出去吃飯了。"
饒桀對她的合作感到訝異。何母也是一頭霧水。女兒一開始不是表現出對這個人厭惡至極的態度嗎?昨天要她和他出門約會,簡直就像是要她的命,怎麼今天卻早早准備好了?
兩人相偕出門後,饒桀也不問她爲何有此改變,只詢問她打算上哪兒吃飯。
"昨天沒有吃到你親手做的萊,覺得滿可惜的,希望今天能有這個口福。"何維希不只是態度變了,對他說話輕聲細語,神情魅人,簡直像是換了另一個人似的。
饒桀不動聲色,他笑著伸出手臂,"要不要勾著我的手走,臺北的路況不好。"
"謝謝你。"她輕輕的勾住他的手。
一路上,這麼惡心又虛僞的對話一直不間斷的出現在兩人之間,好似誇張的舞臺劇。
到了饒桀家,他略帶歉意的說:"我事先沒有准備,你可能要等久一點。"
"沒關系."何維希巧笑倩兮的回答。
"你想在客廳看電視還是到廚房陪我一起做菜?"
老天,她不想再演下去了,給她一點喘息空間吧!"我對廚房的事一竅不通,還是別礙手礙腳了,我在客廳看電視就好,""好。等煮好再叫你。"
"嗯。"
饒桀的身影消失在廚房門,何維希整個人像累壞了一般癱在沙發上。天哪!想不到只是陪他玩玩就這麼累!一想到這出戲至少還要再演兩小時,她的頭就隱隱作痛。
才剛中場體息一下,冷不防一雙手圍住她的脖子,緊攢著饒桀低沈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。"怎麼了?累啦?"
果然是殺手級的聲音,她的心跳整個都亂掉了。"還好。"
她笑了笑,試圖坐起來,他的手撐著椅背,翻身跳過沙發,與她面對面。"你沒有親我一下,我沒有動力做菜。"
何維希一楞,"要……親一下?"
"對。"
她百般不情願的輕碰了下他的臉頰。
"我要親這裏。"饒桀指指嘴唇說。
"等你做完菜,我們再親嘴唇。"
"不要!"他堂堂一個大男人竟耍起賴來,"要不然我親你!"
"我要保留當獎賞。"
"獎賞才沒那麼簡單。"饒桀似頑童般的目光突然轉成狡黠,眼神裏淨是暧昧。他雙手壓住何維希的肩膀,使她動彈不得。
何維希望著他逼進的臉,緊緊閉上眼睛。她可以感覺到他的唇輕輕的在她臉頰摩挲,在她光滑的額際、挺秀的鼻子、圓潤的下巴不停的來回遊移,就是不肯停留在她唇上。他像是捉弄獵物的獅子,享受著玩耍的樂趣。她陷幹等侍的唇瓣發出了渴望的訊息,它等著他的吻落在唇上,但他總是經過,教她失望。
何維希驚訝身子不受控製湧起的渴望,這是否代表她的想法即將改變?不行!她不能任由情況如此下去,她不能再讓他操縱她的情緒。
她猝然張開眼,雙手捧住他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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