幽暗的空間裏,儀器上的光影閃動著,彷佛應和著東方傾城的心跳,一聲急過一聲。
雷厲風挑起濃眉,有著不知名異國血統的臉龐看起來十分賞心悅目。“我該爲你馬上認出我的身分而感到自豪嗎?”他愉快的說,居高臨下的俯視她,冰綠色的審視眼光裏,有著毫不隱藏的純男性欣賞。
那種眼光讓傾城更覺得羞辱,她不顧一切的掙紮,卻只招來更多的疼痛,腰間的手臂就像是鐵條,毫不留情的掌握住她的行動。
“不要想逃走,除非我願意,否則到我手上的獵物從沒有逃走的紀錄,更何況你是我見過最美麗而珍貴的獵物。”他帶著笑意低下頭,有意無意的呼吸著她身上淡淡的香氣,彷佛享受著她掙紮的無助模樣。“想一想,東方旭最疼愛的女兒,‘鬼魂’的公主。那些多年來被你與你父親追得沒地方躲的恐怖組織們,要是知道你落入了我的手上,鐵定會瘋狂的向我開價,在你身上報複這些年來你父親與兄長加諸在他們身上的‘招待’。”
傾城緊咬著唇,依舊凝視著他的臉。她無法將視線移開,連自己都難以解釋,此刻的視線交纏是因爲不肯認輸,或是被那張有著邪惡氣質的臉龐迷住了。
“我不懂你在說些什麼。”她企圖隱瞞,想要裝胡塗,用以爭取時間。
雷厲風微微一笑,更加靠近傾城,冰綠色的眸子深幽卻冰冷,隱含著欣賞與某種冷酷的情緒。“還需要我解釋嗎?你的父親東方旭多年來號稱‘商業帝王’,在臺面上不斷擴建他的企業王朝;而臺面下,他爲了維護臺灣的安定,成立了‘鬼魂’組織,招攬各界優秀菁英,專找非法組織的麻煩。近幾年來,‘鬼魂’交由你兄長東方滅明負責,而企業王朝的接班人則是你東方傾城。”他愈靠愈近,像是把獵物逼到角落的猛獸。
傾城沒有掙紮,她知道雷厲風雖然語氣溫和,但是眼眸裏的冷酷仍舊難以抹去。她聽過太多關于他的傳吉,雷厲風是個爲了完成計畫,能夠輕易殺人的魔鬼。沒有人知道他的過去,所有人只是傳說著他所創造出來的傳奇;一個默默無聞的混血男人,在十多年之內,成爲了東南亞最大恐怖組織“暗夜”的高層領導者之一。
他是一個徹底的惡魔,一個見過地獄,而更企圖將這人間化爲煉獄的魔鬼。
她強迫自己維持鎮定,冷冷的微笑。“需要我唱‘哥哥爸爸真偉大’嗎?”她的心思飛快運轉,焦急的想著要如何脫困。
雷厲風短促的一笑。“我該說你勇敢,還是說你不知死活?”他偏著頭,分神看了一眼螢幕中的動靜。
“不如說是家傳的黑色幽默。”她輕松的說著,語音方落,手中已經多了一條極細的銀絲,准確的朝雷厲風頸項套去。
他沒有料到傾城還能反抗,躲避不及間頸子已被她牢牢系住。銀絲是用純銀打造的,延展性極強,柔軟卻難以截斷,轉瞬間已經勒緊咽喉,使得他難以呼吸。
傾城迅速的一翻身,修長靈活的身子翻過雷厲風的上方,輕巧的落在他身後的沙發上。她用上全身的力氣,絲毫不敢松懈的勒緊銀絲。她清楚這個男人有多危險,如今能取得些許上風,全靠她的運氣,但要是真的硬拚起來,她仍舊不是他的對手。沒有選擇的,她必須先勒昏雷厲風,把他的危險性減到最低。
“敢到我的地方來撒野,雷先生,您也未免太大膽了些。”她平靜的說道,緩慢的收緊銀絲。
銀絲深深的陷進她的掌心中,劃破了雪白的肌膚,血液緩緩隨著銀絲流淌。
雷厲風只是笑著,甚至沒有行動。“早聽過不少人提起,東方旭最鍾愛的女兒不但身手不凡,狡滑與詭計多端更是令惡人喪膽,多少同業都栽在你的手裏。看來一切並非穿鑿附會,你的確身手非凡。只是,沒有人想得到,原來赫赫有名的‘圍城’,也是你所設下的據點。”
“知道了這件事情,我當然不能放你出去外面嚷嚷。”她咬著牙說道,更加重了手上的勁道,只想著要快快將雷厲風勒昏。
她是輸不起的,非要將雷厲風擒下不可,否則一旦恐怖組織的人知曉“圍城”的管理者其實是他們的宿敵,那麼這個據點從此以後就等于是報廢了,再也沒有人會到這兒來交易,要再逮住那些大魚可會更加難上加難了。
他低沈的笑著,聽在她耳裏卻是惡魔的嘲弄。“這麼有自信嗎?”
傾城還沒搞清楚發生什麼事情,原本緊緊抓在手裏的銀絲徒然被絞斷,銀色的細絲先是發出刺耳的聲音,接著彈開繃斷,在空氣裏飛散,她則因爲用力過度而整個人往後飛去,狼狽的撞上儀器。
下一瞬間,她的身體再度被厚實的男性手掌拎起,像是一只無力抵抗的貓兒,已經被剪去了具有威脅性的爪子。
空氣裏彌漫著危險,傾城可以聞到他身上的煙草味,以及醇酒的香氣。銀絲還有些許纏繞在她的手上,傷口滲出血珠,不停的滴落在地板上,染紅了柔軟的地毯。
“我說過,掙紮只會使得你自己受傷。”他低沈的聲音在黑暗裏更顯得親密,只是這麼溫和的聲音也緩和不了他眼睛裏的冷酷。在這一刻裏,傾城心裏明白,若是自己再反抗,雷厲風極可能毫不留情的殺了她。
剛剛的格鬥使得他原本梳得服帖的黑發淩亂了,加強了那種危險的氣氛。黑色的眼罩掉落一旁,露出那張令人印象深刻的面容,一道淡白色的傷痕從眉骨斜斜畫到臉頰,破壞了俊美的臉龐,也使得他失去一只眼睛。
雷厲風舉起一只手,黝黑的臉上只有高深莫測的表情。緩慢的,他舉起手,拉掉傾城手中的銀絲,指間閃過一絲光芒。“像我這種職業的人,不可能沒有自保的措施。尤其是我早已知道今晚的獵物是你,又怎麼會兩手空空的前來呢?”他將手中的鑽戒舉到她眼前,沈穩的開口,原本優閑的氣氛已經消失。
那顆鑽戒切割得很特別,白金鑲座上六角型的鑽石有著銳利的切邊。鑽石是世界上最銳利的東西,而雷厲風則將這枚鑽戒製作成一把隱密而小巧的鑽石刀,成爲最貼身而隱密的武器,也難怪他能夠輕易的絞斷傾城手中的銀線。
她逐漸覺得頭皮發麻,整個身軀宛如落入冰窖般寒冷。原先的預感並沒有出錯,的確有一個可怕的危機在等著她,而且看看目前的情勢,她完全沒有把握能夠全身而退。畢竟如今她所面對的,是惡名昭彰的雷厲風,這個男人太過狡詐,數年來有不少人妄想要逮住他,卻只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敗,遭到他無情的嘲弄。
“你到底想要怎麼樣?”她深吸一口氣,強迫自己鎮定。只有她自己才知道,冷汗緩緩的滑過背脊,已經浸濕了衣衫。
他扭曲嘴角,露出一個冷冷的微笑。“我今晚的目的跟你一樣。狩獵。只是你的獵物是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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